Nevermore

我写过的都是zqsg过的 有的塌了有的出坑了 不想删 别太在意😢

【viko】先分手再求婚

俗套破镜重圆 医生per*小主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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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下播以后打开手机,满屏幕都是李汭燦打给他的未接来电。

 

今天SVP拿的有点多,田野恍恍惚惚的,以为这人是不是喝多了流浪到路边要让他来接。打回去却发现对面清醒得很,第一句就是:“朴到贤回上海了。”

 

“哦,回就回呗,告诉我干嘛呀。”

 

田野把拖鞋踢了往床上倒,手机被他狠狠甩出去,睡过去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李汭燦在听筒里喊:“他让我帮忙叫你出来吃饭,你答应他就给我十万,十万啊你知道吗...十万...”

 

 

 

于是田野这一周格外关注汇率,在他觉得足够经济实惠的一天跑到银行换了十万韩元出来。

 

“你特么以后少喝点。”他把装钱的信封拍在李汭燦面前,有点电视剧里那种豪门太太让女主离开自己儿子的意味。

 

“我怎么会出卖我最好的兄弟呢?”李汭燦乐呵呵地把钱揣进兜里,“不过我一直很看好你们两个的,你想见他就来找我,他现在就住在我们家楼上...”

 

李汭燦话音刚落,田野没来得及骂也没来得及跑,身后就响起他再熟悉不过的韩国人的声音:

 

“这么巧,汭燦哥。”

 

“...田野。”

 

朴到贤的音调大部分时间很平淡,男低音,喊他的名字也是一样的。他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这样,表白的时候是这样,跟他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

 

分手不是韩国人惯用的动词,那时候朴到贤表情疑惑又无措,一字一字地复述他的话:“我跟田野,分手?”

 

田野才不跟他一样,他用尽了力气吼:“对,我跟你分手!”

 

他撇撇嘴,把自己从回忆中解脱出来。抬头勉强对朴到贤笑了一下:

 

“我走了哈,以后再也不来你们这小区了。”

 

他捧着那杯好不容易忍住没泼到李汭燦脸上的拿铁,迎着初冬的风去坐地铁。咖啡早就凉了,所以田野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心里还倔强又自豪地想:我可真洒脱。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力气。彼时朴到贤刚到中国学医,田野为了凑够志愿者工时,自愿做了朴到贤专用的生活助理。

 

朴到贤说不了几句中文,田野也说不了几句韩语,李汭燦又懒得帮忙。朴到贤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对田野的信任和感激,只好借体型差去揽他的肩膀。

 

田野一开始也红脸,后来就习以为常,说:“你不能老占我便宜呀到贤。”

 

朴到贤一直很忙,一周一半时间要上语言课,另一半时间要上专业课。田野后来回忆起他们的大学,也会后悔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天天拉他rank。朴到贤不懂得拒绝,打完游戏再熬夜复习,顶着黑眼圈夸他:“田野的辅助是全世界第一厉害的。”

 

大三开始实习以后,田野就喜欢上看朴到贤穿白大褂。他趴在朴到贤肩上咕哝着全世界所有味道里他第二喜欢他身上的药水味,第一喜欢的是自己家乡云南的茶香。

 

医学生的求学生涯往往很长,田野毕业以后在外面租房子做直播,朴到贤干脆也从留学生宿舍搬出来,美其名曰我离开我的助理不行啊。

 

于是他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暧昧是一个家里的两副碗筷、两套牙具、一个家用投影仪、分摊的家务和两双对视过上万次的眼睛。田野有一天终于先按耐不住,问正自然而然跟自己喝同一杯奶茶的朴到贤:“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朴到贤摸出自己这几年用中韩双语写得别别扭扭的日记,回答我已经喜欢田野很久很久很多很多年。

 

田野从他落下的亲吻里挤出空来,笑嘻嘻的:“知情不报,导致现在才亲到我,你亏大了呀。”

 

 

 

后来朴到贤真的成了每天要穿白大褂上班的医生。他经常上夜班,回来的时候田野还磨磨唧唧地不肯起,像猫咪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可是朴到贤很累,往往来不及把田野哄好就匆匆睡下,新生出来的胡子刮蹭到怀里田野的额头,把他从梦境带至清醒。田野坐起来,往往就感到一阵孤独与惆怅。

 

他们一起打游戏的时间也越来也少,田野一直播就是大半天,全部用来rank,分数不断往上涨。下播的时候他总是看一眼朴到贤的账号,自言自语地调侃:到贤你怎么不努力rank呀,我超过你好多啦。

 

医生是最伟大的职业,田野一直都这么认为。他依然崇拜着那个敢于只身来到异国他乡追逐自己治病救人梦想的朴到贤,依然喜欢他弥漫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白大褂。但他早就不再是跟在朴到贤身后教他中文的生活助理,他是朴到贤的男朋友田野,他更渴望的是浪漫和稳定的陪伴。

 

促使他爆发的是李汭燦那天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医院要选调几个表现好的年轻医生去美国学习,其中有你们家朴到贤。

 

田野听完眼就红了,好巧不巧朴到贤一周没登陆过的游戏账号新增了一条双排记录,不认识的ID,玩的是卢锡安娜美。

 

他气急了眼,匆匆往粉丝群发了条今天停播的公告就跑回家,平生头一次恨自己平常没注意健身举铁,动起手来打不过超大肩宽的到贤Park。

 

朴到贤已经有点忘记那天他的心情了。他似乎记得自己刚刚拒绝掉医院派他去美国进修的差事,想赶回家跟田野邀功,顺便吐槽今天非要拉他双排又压根玩不明白辅助的新同事。

 

但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田野那声摧枯拉响彻灵石路的:对,我跟你分手!

 

田野一边哭一边把朴到贤的行李丢出来打包,朴到贤则在阳台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说:“我答应去美国。”

 

 

 

 

 

田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家,天花板是惨白的颜色,像大学时陪朴到贤去的实验室的屋顶,又像他们第一次zuo/爱时头顶忘记关的灯。

 

恍惚间他听到李汭燦的声音,接着是明凯的、赵礼杰的、李炫君的,他们急急地摇自己的胳膊,试图尽快让他从宇宙返回地面。

 

“你要把我吓死啊?”明凯质问他,“熬夜的危害我说的还少吗?就算你是为了工作...”

 

田野心虚,眯起眼睛去看李汭燦的神情,发现那个人好像也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连续好几天报复性地通宵上网。

 

“你们先少说两句,快去叫医生。”

 

田野欣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你李汭燦难得贴心。没想到推门进来一脸焦急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相看相厌的前男友朴到贤。

 

田野悠悠地望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汭燦,比了个口型:我的住院费从你身上出。

 

他们都退出去,只留下病人和医生面面相觑。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朴到贤。”为了不违背他们的职业规定,朴到贤只能先开口,“今天早上十点左右你被朋友发现晕倒在家中,被救护车送往我院治疗...”

 

他例行汇报着,眼睛紧紧盯着手上的病例和检查报告单。田野能听出他声音是抖的,甚至能想象到他手心现在应该紧张到出满了汗。

 

他笑,手伸到放在床头的背包里胡乱摸,最终什么都没拿出来。他意识到在这个绝佳的时机里,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向当年不告而别的前男友炫耀的,现在朴到贤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主任医师,我,田野,仍然是某平台英雄联盟分区一个不知名小主播。

 

朴到贤的医嘱依然进行着,从他昏睡的时候所做检查的各项指标,讲到他应该打什么点滴,吃什么药物,往后应该注意摄入哪些营养素。田野端详他认真用中文讲医学专有名词的样子,这些甚至田野自己也听不懂,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朴到贤的了。

 

田野突然又感觉很困,很想做一个能够带他回到大学时代的梦。他开始想念校门口他跟他合过照的大石头,想念留学生宿舍下面葱绿的大草坪,想念他拼命保护过的霞、EZ、烬和厄斐琉斯。

 

所以他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说:“到贤,明天你有早八哦,我会叫你起床。”

 

 

 

“田野,你不是要叫我起床吗?”

 

翌日一大早,听到这句话的田野一个激灵,差点带着输液管从医院跑路。

 

“啊?我说过吗?”他装傻,扭头看到身边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朴到贤,“你在这睡了一晚上吗?”

 

“我去上班了。”

 

朴到贤也不对他陪床了一整晚的事做解释,打好领带套上白大褂,比他大三第一次穿的时候动作娴熟不少。

 

田野只能在旁边讪笑:“原来你不是上夜班啊。”

 

“我现在可以自由选择上不上夜班了。”

 

朴到贤留给田野这句话,以及弥散在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走以后田野小小的病房可谓络绎不绝,不光明凯他们来了,甚至刘青松和史森明都来了。他们看到田野一副我没啥事打完这个吊瓶就能出院的状态都松一口气,随后开始朗读他床尾挂的资料卡:

 

【病人姓名:田野

主治医师:朴到贤】

 

“行啊田野,以后我要是生病就拖你的关系住院了。”

 

“滚,你们不要的嘴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田野一个个把人打发走,对着床头柜上数不清的水果篮子发呆,直到削好的苹果有点氧化。他禁不住伸手去够那张被反复传阅的资料卡,大拇指摩挲着上面写得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

 

中国话会说了,字还是不好看。

 

他腹诽,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笑。

 

 

 

田野出院的时候是朴到贤送他,其实他俩心里都明镜似的,李汭燦有急事不能来?骗人呢。

 

田野不想戳破,他安慰自己占一点前男友的便宜怎么了,反正也是朴到贤欠他的。

 

“你之前的拖鞋我扔了,你干脆光脚吧。”他不顾朴到贤委屈的表情,径直回房间开电脑。

 

他用几句话掩盖了自己生病的事,挨着回应直播间粉丝的关切,然后习惯性打开三天没动过的游戏。

 

朴到贤的电脑好像是他唯一没扔掉的东西,买的时候太贵了,他舍不得。

 

“要玩吗?”朴到贤自然而然地在他旁边的电竞椅上坐下,好像他本就应该坐在这里似的。

 

弹幕瞬时间炸锅,问是不是主播两年前去美国的那个舍友回来了。

 

田野支支吾吾,最后说:“对啊,但他有出息搬家了,所以我还是独居哈,独居!”

 

他心神不宁的,跟朴到贤打了几把1v1,最终以自己的溃败告终。

 

“我时长要补不完了呀,到贤。”田野自嘲,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接近十二点。他也不扭捏,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不穿的旧t恤给朴到贤当睡衣。

 

“去洗澡,然后滚去睡沙发!”他把衣服甩给朴到贤,突然意识到没有多余的被子,有点尴尬地愣在原地。

 

朴到贤慢悠悠地靠过来,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田野,我在医院值班总是睡沙发,你忍心让我在家也睡沙发吗?”

 

这也算给自己台阶下了哦,田野摸了摸鼻子,该嘴硬还是要嘴硬:“谁说这是你家了?这早就不是你家了。”

 

 

 

田野失眠了,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住院睡得太饱,还是因为背后躺着他自以为剪断了却又没完全剪断的前男友。

 

他赌气似的去抢那床被子,把大半部分裹在自己身上,只留给朴到贤一个小角,却终究是怕大医生感冒影响工作,又把空调又调高了好几度。

 

朴到贤比他想象的要规矩,没有亲他摸他抱他,没有做任何一件作为前男友不该做的事。

 

田野却又希望他对自己做点什么,希望他讲讲他在美国这两年没有自己参与的人生,希望他一本正经地宣告在外面大千世界里没有遇到一个能比得上自己的人,希望他明天离开之前能留下一件白大褂,让自己能时不时地拥抱和怀念,直到上面消毒水的味道全部散去。

 

可是第二天早上田野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所以田野又消沉了几天,直到周五傍晚,朴到贤用钥匙拧开自家的门。

 

“我靠,你怎么还有我家钥匙啊?太危险了我得让明凯帮我换锁...”田野一口气倒出一大段话,试图掩饰自己内心那点小小的雀跃。

 

朴到贤得逞地笑:“你那时候让我把自己的东西拿走,这把钥匙也是我自己的啊。”

 

他好像刚下班,手上拎着一只还热乎的窑鸡。田野凑上去看他的外卖单子,折扣优惠券都利用的很好,果然自己需要担心朴到贤不会点外卖的日子已经离他们太远了。

 

“你来找我干嘛?”他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之前就跟李汭燦说要跟你吃饭。”

 

田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合着这顿是散伙饭是吗?他回来找我就是为了正式跟我一拍两散然后远走高飞是吗?

 

他越想越气,抓住桌上剩的一罐啤酒猛闷一口,不慎被酒精呛到开始猛烈咳嗽。朴到贤着急忙慌地去阻止,再也顾不上什么社交距离男男大防,把田野按进自己怀里才把那罐酒抢出来。

 

“你疯了?你刚出院。”他抓住田野试图把酒拿回来的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田野终于停止了咳嗽,但依然气呼呼的,挣扎着要跟朴到贤一醉方休。

 

“到贤,我们中国人请别人吃饭一定要喝酒,不然显得没诚意。”

 

朴到贤把他锢得更紧,好像田野是块玉,生怕他摔了碎了似的。他低下头亲他,用一个很深的吻堵住田野的喋喋不休。

 

一瞬间田野以为自己真的做了自己那天在医院幻想的梦,以为他从来没跟朴到贤分开过,以为他没说过那些误会人的屁话。他把手从朴到贤宽厚的手掌里拿出来,勾住朴到贤的脖颈回应这个吻,却感受到手指上陌生又冰凉的触感。

 

“田野,嫁给我吧。”

 

田野错愕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大小合适的戒指,突然想起大四的时候他跟朴到贤去逛街,对方非要他到首饰店里量手指的尺寸,说是这家新店开业,你进去量一下他们就会送奶茶啦。

 

那时候他也傻,心安理得地喝着朴到贤额外买来的奶茶,丝毫没怀疑过这个尺寸几年以后真的会派上用场。

 

“什么啊?你这算什么求婚啊?你不应该给我跪下然后声泪俱下地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离开我不会跟同事双排不会一天到晚呆在医院不陪我吗?”

 

他嘴硬,实际上已经憋不住泪,水珠子掉下来,打在朴到贤的白衬衫上。

 

朴到贤虔诚地吻掉他的眼泪,然后单膝跪地。

 

“田野,我保证。”

 

田野抿嘴想了半晌,把嘴唇咬得红红的。

 

“你今年过年跟我回云南吧,我爸妈应该挺喜欢你这种有出息的大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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